谢安钧先生大写意山水画

编辑:admin 发布时间:2021-09-25 浏览:745次
万壑树声满千崖秋气高
----观谢安钧先生大写意山水画
曾在两年前写过一篇小文《绞锋云水注豪气灿篇章》,是关于谢安钧先生的书法印象。那时还不知晓谢先生平时亦喜绘事,并且专攻大写意山水。今日得观他的大写意山水画数幅,不禁又惊诧于他绘画上的笔墨功夫与意境之高了。

中国最早的山水画大致形成于魏晋南北朝时期,但都是作为人物画的点缀出现的,并没有从人物画中分离出来。直到隋唐时期,山水画开始独立成为一种画种,在五代、北宋时趋于成熟。中国山水画的画法不是西方风景画的照相式纯摹写自然,山水画中的山川云树都是经过画家主观意象加工的产物。《黄宾虹画语》有载:“山川自然之物,画图人工之物。山川入画,应无人工造作之气,此画图艺术之要求。故画中山川要比真实山川为妙。画中山川,经画家创造,为天所不能胜者。”山水画中山川云树是画家依照自然营造的胸中丘壑。所以,历来有造诣的山水画家多数是本着“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精神,不断探求自然奥秘,捕捉山情水意,锤炼表现方法和抒写自身性灵的艺术语言。最早的有意识的表现山水画作的应该是顾恺之的《洛神赋图》,他的《画云台山记》也成为我国山水画论的开山之作。然而,若论影响深远的早期的第一篇山水画论,应该还是南朝时宗炳的《画山水序》。与宗氏同代的王微,亦是纵情丘壑的人物,他在《叙画》中提出了“望秋云,神飞扬;临春风,思浩荡”。明代唐志契在《绘事微言》中曾论“山水原是风流潇洒之事,与写草书行书相同,不是拘挛用工之物。……是以有山林逸趣者,多取写意山水,不取工致山水也。”明大画家沈周在其《石田论画山水》亦谈到“山水之胜,得之目,逾诸心,而形于笔墨之间者,无非兴而已矣。”从古人的这些论述中可以看出,山水画最重对人的性情的表现和抒发。

与谢安钧先生接触,发现他最是性情中人。其为人豪爽,喜爱大口喝酒,不拘小节,颇具魏晋风骨。他平时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给自己规定每日必须要做到一语、一书、一画、一锻炼。而且他还有早起的习惯,不论多晚休息,第二天一定会在五点左右起来散散步、锻炼锻炼身体。这些良好的生活习惯,积极向上的心态,以及勤奋进取的精神,也都自然地会流露在他的书法与绘画作品之中。谢安钧先生的绘画作品,用墨黑而透气,用色艳而不俗。在大块面的强烈对比下,给人以极强的视觉冲击力。明代唐志契《山水性情》有言:“凡画山水,最要得山水性情,得其性情,山便得环抱起伏之势,如跳,如坐,如俯仰,如挂脚,自然山性即我性,山情即我情,而落笔不生软矣。水便得涛浪潆洄之势,如绮、如云、如奔、如怒、如鬼面,自然水性即我性,水情即我情,而落笔不板呆矣。或问山水何性情之有?不知山性即止而情态则面面生动,水性虽流而情状则浪浪具形。探讨之久,自有妙过古人者。古人亦不过于真山真水上探讨,若仿旧人,而只取旧本描画,那得一笔似古人乎?岂独山水,虽一草一木亦莫不有性情,若含蕊舒叶,若披枝行干,虽一花而或含笑,或大放,或背面,或将谢,或未谢,俱有生化之意。画写意者,正在此着精神,亦在未举笔之先,预有天巧耳。不然则画家六则首云气韵生动,何所得气韵耶?”此段论述,实乃确论。中国画写意之精神俱在此处,画家所画之图像实从自然中得来,然又不完全等同于自然之境。

观谢先生的大写意山水画,皆取自现实之景。他曾多次到太行山实地写生,仅王莽岭一带就去过数回,同时对各地的山水做过细致的比较和研究。他的画面中运用黑、白、灰的对比与分割,造成画境的深邃和神秘。他的写意山水画中的气,有笔气,有墨气,有色气之区分;同时又有气势,气度,气机之分;此间即谓之韵。气韵即生,随之生动,动而不板,活泼迎人。他的画作对谢赫六法中的“气韵生动”表现的淋漓尽致,其形式语汇既抽象又具象,在抽象与具象的结合中传达出哲思。从他最近的这些大写意山水画可以看出,他的这些作品不是凭空想象的,他更多的是借鉴了贾又福先生的绘画语言和表现技法。让笔墨下的大山大水,不拘于线条,艺术风貌奇特诡异。构图上的留白与水墨一样,都具有着不可或缺的安排和匠心,让水墨山水也具有抽象魔幻的质感,形成了独特的美学品格。

谢安钧先生的大写意山水画表现出了三个方面的内涵:一是大格局、大气象、大境界,突出画面整体神韵的把握,更具有抽象性与概括性。二是强调以书法入画的书写性。书法是中国艺术的最高体现,所谓中国画的传统功底,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于书法上。三是强调画家的主体意识,注重国家意趣和意态的表达,体现画家主观情感的文化精神内涵。谢先生的大写意山水画虽然重“意”但并不是不要“形”,相反,在画家本人思想和笔墨的指使下,经过提炼和过滤,表现出来的是他的精神意境和笔墨情趣。大体块的构成以宏伟的抽象的几何形式突现在观者面前,局部的微妙变化则变幻着观者的知觉,从而形成两种形态的相互贯穿;小帧作品常常表现夕照的天空,那种转瞬即逝的光线、气氛和时间的变化,以诗一般的境界震撼着人的心灵。在他笔下,暮色中归来的负薪者、牧者、牛羊群……所产生的强烈的豫北太行山乡情调都给人心灵上的震撼和精神上的洗礼。

欧阳修说“画意不画形”;苏东坡说“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在“形与神”、“主观与客观”的美学观点上,不仅仅是文学上,我国画论中亦早有精辟的论述。从顾恺之的“以形写神”、张璪的“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到齐白石的“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名言,既道出了艺术创造的一般规律,也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但是,当我们面对每一张作品时,我们又会经常有亲临其境的感觉。所有画面中的人物、动物、植物都源于现实的世界。在这里,画家的“意”是建立在理性绘画的基础之上,需要画家对事物有敏锐的把握、高度的概括和恰当的表现。

古人云:“石分三面”,亦有人言:“绘画用墨最难”,须知墨分五色,全在用水。黑而不滞,浓而不板,焦而提神,淡而有韵。《黄宾虹画语》说:“古人论画谓‘造化入画,画夺造化’,‘夺’字最难。造化天地自然也,有形影常人可见,取之较易;造化有神有韵,此中内美,常人不可见。画者能夺得其神韵,才是真画,徒取形影如案头置盆景,非真画也。”还说:“作画不怕积墨千层,怕的是积墨不佳有黑气。只要得法,即使积染千百层,仍然墨气淋漓。古人有惜墨如金之说,这是要你作画认真,笔无妄下,不是要你少用墨。世间有美酒,就是要善饮者去尝。中国有墨,就是要书画家尽情去用。善水者,可以在小港中游,也可以在大海中游;善画者,可以只作三两笔使成一局佳构,也可以泼斗墨而成一局好画。”谢先生的这些画作,均是在黑与白的对比下,在浓与淡的穿插中,体现出山的肌理与走势,表达出山的雄伟与壮丽。古人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何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山铸造品格风骨,让人有坚强的意志,其宽广胸怀为人们提供居住地,承载万物;其亘古不移为人们提供思想的参照物,启发人们超越俗世名利,探求永恒,使人们的身心都渴望归依青山。晋代陶渊明说:“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唐代李白说:“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在这里生命与自然、宇宙被圆容为一体,美好、理想的世界绝非烦扰的世俗所能比拟。观赏谢先生的这些作品,大山的壮伟、石头的坚硬、纯朴的气质,既展示出艺术家对大自然的钟爱,也是对人类生存的深刻领悟。其实,很多时候,我们更加渴望和追求的应该还是“万壑树声满,千崖秋气高”的精神世界,这一点在谢先生的这些画作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和流露。最后,得小诗(中华新韵)一首,是为记:
松伴山风墨韵连,
霞光云影梦中看。
休言村暮不成景,
一路高歌到眼前。
附谢安钧先生大写意山水画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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